比秋天還瘦弱
退伍前不久,有一次休假到高雄玩,在鹽埕區一家名字叫海灣的西餐廳裡聽到的。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也認識了一個當地的女孩,她是一個任教於偏遠山區(甲仙鄉)的小學教師。這次的假期,這首節奏輕快的歌和那個清秀纖細的女孩同樣令我印象深刻,令我驚豔不已。
沒多久我就退伍回到台北。接著就是經過一段了感人肺腑,坎坷崎嶇的艱苦過程,(距離遙遠,通聯困難,相差三歲,女父反對,女母責備等等等...諸如此類,罄竹難書。)在那個年代,寫信幾乎是我唯一能做的。而我也確實給她寫了不少自以為文情並茂的信,但最後還是落得一場春夢了無痕的結果。
不可思議的是:在事過多年之後的某個夏天,竟然無意中讓我在中和這個距離她的故鄉千百里遠的台灣頭與她再度重逢。只是當時已經是身為人夫人父的我,幾乎無法辨認出才短短幾年就被悲慘的際遇折磨得比秋天還瘦弱;變得只能以"黑乾瘦"來形容的她,還是她先認出我的。
當我開著車送她和她那兩個同樣瘦弱而怯生生的孩子,回到她那家徒四壁的頂樓加蓋違建住處時,車內的收音機傳來余光主持的音樂節目青春旋律裡竟然傳出Linda Ronstadt的It's So Easy...而我也只能慌亂的趕緊證明,那絕對不是錄音帶(那時還沒有CD的汽車音響)只是巧合而已...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初見面和重相逢都有這首It's So Easy,這難道只是個巧合而已?難不成也是個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天意?一段擁有著專屬主題音樂的淒美戀情,又有誰能夠輕易忘懷?我突然想起詩人渡也...想起他的"梨花的疼痛,總是從夜晚開始,紛紛落下的雨,無法了解.雨的燃燒,總是自前生前世開始,緩緩綻放的梨花,沒有看到..."
三十幾年一晃就過去了,每當偶然聽到身邊有人在哼著"一索二索聽三索..."這首曾經風靡台灣一時的曲調時,總是會讓我油然生起一絲淡淡的愁悵...
哎!不知道"比秋天還瘦弱"的她,如今又是流落在何方?變得怎麼樣了?
IT'S SO EASY - LINDA RONSTADT 1978  |
比秋天還瘦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