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是上一篇”一潭水色共長天”的”獨立續篇”。
說它是續篇是因為文中仍會放幾張同樣是05-23那天去碧潭拍的;但總覺得”好像”不是那麼適合放在”一潭水色共長天”那麼色彩繽紛的照片堆中的”逆光照”。
不過也因為歐吉尚即將要在這篇文中和大家分享的是一個與上一篇”介紹碧潭風景”那樣的文章性質完全不同的主題,所以,也稱它叫”獨立”。
這篇文章的文字部份長到連歐吉尚完工後準備自己重新再檢視一遍時,都看到眼睛差點沒脫窗,各位看官老爺老奶看到這裡必須慎重考慮和作出決定,是要立即懸崖勒馬呢?還是要冒著可能眼睛脫窗的嚴重後果,繼續給它看下企?
雖然捷運站就在歐吉尚家門口,雖然碧潭也是在捷運站旁的岸邊,但常來這裡的這幾年,歐吉尚每次幾乎都是騎歐兜拜來的,原因是搭捷運要轉車,而且還得兜一大圈,歐兜拜不用。
上面這張照片是我在左下角那棵樹後面停好歐兜拜後拍的。每次來都會固定停在這,每次來也都會固定從這個角度先拍幾張…彷彿這些都已經成了一種固定的習慣。再加上拍完之後,每次也都會固定的靠著路邊的不鏽鋼欄杆先胡思亂想片刻。
胡思亂想片刻之後就從路旁的階梯拾級而下,往吊橋的方向望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上面這張照片上的這片河岸(或是溪岸)。這片河岸最早是一整片鵝卵石灘。
歐吉尚今天準備要說的就是有關這裡: 一段發生在碧潭西岸的遙遠記憶。
你可知道一個人的記憶是否有其一定的極限?你可知道一個人的記憶能夠達到何種最大可能的程度?關於這些,歐吉尚從來都不知道。
這次歐吉尚要和好朋友們分享的也是有關一個人的記憶力極限的話題;當然不可能會是從科學或專業的角度,只是歐吉尚的一個親身體驗與現身說法。而在此之前,這個念頭早已經在我夢中出現過多次。沒錯,就是在夢中。
每次來到這片河岸,腦海中總是會浮現一個由桂竹椅,大卵石與滑水表演組合而成的模糊畫面,而且每來過一次之後,影像似乎也就更加清楚一些。
常絞盡腦汁的想著,這個地方歐吉尚一定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經來過,而且是”坐在擺放在卵石堆上的桂竹椅上欣賞著河面精彩的滑水表演”。但即使是”每來過一次之後,影像似乎也就更加清楚一些…”還是太模糊了。我想那一定是太久遠了的關係。
久遠到彷彿是發生在上輩子的事似的。
那天來拍完照本來打算回家立刻要和老母提有關這事;看看她有沒這事的印象的,沒想到開始整理那些照片時出了一個以前沒碰過的狀況,相機磁片竟然出現”磁片尚未格示化…”的異常訊息。一陣手忙腳亂的終於救回所有照片之後,已經過了老母的睡覺時間了。
就在那晚,向來很少作夢的歐吉尚"又"夢見自己正”坐在擺放在卵石堆上的桂竹椅上欣賞著河面的滑水表演”的畫面。說"又"是因為這幾年來夢到這個畫面已經不只好幾次。
隔天一起床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老母談…
Bingo!果然真的有參觀滑水表演這回事,只是老母依舊記得的內容和這幾年縈迴在歐吉尚腦海的畫面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她並不記得歐吉尚記得的那些。
她說她只記得那次美國人要來表演有很多宣傳,在當時非常轟動,表演那天碧潭也是人山人海…她說她只記得那天是坐計程車去的,(歐吉尚還一直以為歐吉尚第一次乘坐的出租交通工具是人力三輪車咧!)她還說參觀的時候,她抱著如今已經是當了五年資深阿公的二弟(他是兄弟之間最早秋的^^),而老爸(算了一下,那時老爸應該是在附近的安坑做礦工)則負責抱我(咦?她說抱…),至於也一定有去的阿姊,老母並沒有特別提及。
對於有關已經不在的阿姊,歐吉尚也從不會刻意的對阿母追問…
雖然除了竹椅,卵石與滑水表演以外,老母回想的那些細節(包括老爸,老媽,阿姊,二弟)歐吉尚已經都完完全全沒印象,但至少從此可以證明這幾年時常縈繞在歐吉尚腦海的那個畫面確實是真實的發生過的,且從我們母子截然不同的記憶情境來判斷,似乎也同樣可以證明:存在歐吉尚腦海裡的模糊片段,應該也毫無疑問的是一段真實的最初記憶。
其中最讓歐吉尚震撼不已的就是”當時你爸抱著你…”的部份,歐吉尚那時竟還需要有人抱著?那絕對是和老母聊過這事之前完全無法想像的,本以為那至少應該是發生在開始上學以後的事說,要不然那麼小時發生的事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會記得?
沒想到原來這真的已經是一段超過五十年以上的古早記憶了。
一段超過五十年以上的古早記憶對一個剛好”也不過才只有五十幾歲”的歐吉尚來說,應該也堪稱是一段最初和最遙遠的記憶了吧。
而你是知道的,歐吉尚向來是出了名的鐵板一塊,這件事當然不可能到這裡就能讓歐吉尚心滿意足的善罷干休,最基本的再上網去給它孤狗一番那也是一定要的。結果除了找到數量很有限的一些效果不是很好的黑白舊照以外,甚至還又驚又喜的找到一段1分21秒的黑白影片,(可惜影片是從東岸拍的,否則說不定還能找到自己幼時的身影也說不定…)
最重要的是讓歐吉尚又再一次嚇了一跳的確實日期也查到了!那竟然是距今已經超過53個年頭的1958年11月29日,而那時的歐吉尚才只有三歲咧...真的是真的還假的?!
過了兩天的家聚時,歐吉尚興致勃勃的又主動和老母與幾個弟弟們聊起這個話題。
當年只有一歲的二弟說他對這事已經完全沒有印象。而當時都還沒出生的三弟和么當然更不可能參加,只能就有關”一個人的記憶能夠達到何種可能的程度?”這個方向來討論。
三弟說:『孩童的腦因為比較柔軟,”記憶的刻痕通常也比較深”,所以能記那麼久是”絕對”有可能,不過從你的例子中同時也能證明到,人腦的記憶確實也是有選擇性的…』一付專家的架勢^^…『比方說我常問么:記不記得小時你成曾砍過我的右手(還是左手)?么總是說他完全不記得了!我明明記得很清楚的事,他還是當事人之一,竟然老是說他完全不記得,這就是個現成的”選擇性記憶”活生生的例子…』靠!沒想到這傢伙話峰一轉,竟趁機開始算起陳年老帳來了,然後就笑成一團的又開始瘋瘋癲癲的鬧了起來…
一個人的記憶能夠達到何種可能的程度?我覺得對我來說,能記得並且證實這段發生在五十多年前的童年往事,顯然已經是個令人不可思議的最大極限。
我們常有人會以刻骨銘心來形容對一個人,一件事,或一段過程的永難忘懷,有了三弟這一番"專業級的醍醐灌頂"之後,也許歐吉尚這段經過五十多年還能奇蹟似逐漸還原的陳年記憶也類似這樣吧!或如果把它改成”刻腦銘心”也許還更恰當。
我想這應該就是歐吉尚一生中一段最早的記憶了。
我知道,除非哪天歐吉尚的頭殼也和那天那片磁片一樣,突然發生了”尚未格式化”的秀逗橋段,這段最初與最遙遠的記憶,歐吉尚這一生必將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
永遠 - 萊諾李奇
FOREVER - LIONEL RICH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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