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天,就像往常一樣,我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坐上摩托車,準備戴他到處逛逛。 在離家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剛好碰到紅燈,通常在停車等待時,我總是會習慣性的伸手去將坐在前座的他,那總是很快就會歪斜至一邊的身體稍作調整一下,那天也是一 樣。他通常都很合作,但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合作...『幹恁娘!有一工你也會老...』也許是我太用力,讓他不舒服了;也許是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太爽,我無法判斷,總之,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他的喜怒不再像以往那樣的可以預測了! 在熙來攘往的十字路口,被這樣毫不含蓄的劈頭破口幹譙,雖說早就已能習以為常,但引人側目還是難免的...騎摩托車的少年家似乎都是一付一頭霧水的樣子,而開計程車的中年司機則總是會對我投以一個會心的微笑,諸如此類,八九不離十,每次都差不多。而我當然是低聲下氣的一再對他賠罪說拍謝,直到紅燈轉綠,繼續上路。 阿爸最後那幾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就這樣過的,生為人子,我很慶幸能夠陪伴著他過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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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