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日,星期六,天氣晴。山下大塞車,一如往年。 今年參加春祭的家人多了一個:不知道第一次參加的姪子的妻子的正確稱謂應該叫作什麼?(可能是姪媳,但沒把握...)就叫她小魚好了,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叫她的。 今年參加春祭的家人也少了幾個:母親剛雷射過白內障的眼睛不能承受煙燻,三弟的女兒月初出國到日本唸書去了,么弟代表母親去赴親戚子女的婚宴,另外還有幾個也有其他無法參加的不同理由,無法參加的其中也剛好包括了感情特別豐富,特別容易激動的。 這次算是當上了老大的我,特別交代一定要逐一向阿公,阿嬤,阿爸,阿姊,報告和介紹第一次來的小魚給他們知道(和認識),他們也都一一說知道了。 阿公阿嬤去世的早,我們都從沒見過,撫摸與擦拭著他們的骨骸甕只是一種慎終追遠的行禮如儀,那時我還能有條不紊的親自向小魚介紹著。擦拭著阿爸的骨灰曇,凝望著鑲在曇上的遺照時,他最後那幾年的點點滴滴剎那間全湧上了心頭,想好要說的話竟然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阿公,這是阮某小魚啦...』 向來機靈的姪子見狀立刻領著妻子前來接手... 最後終於來到阿姊靠窗靠山邊的那排塔位入口。 雖然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怎麼可能會”感情脆弱”?頂多也只不過是比較容易被”傳染”罷 了!少了不克前來的那幾個激進份子和感染源,總覺得這次"應該"會比較有”把握”...到了那裡還一付指揮若定的樣子,要他們先逐一順序的前往追思憑弔...”老大自然是當殿後的...” 最後終於輪到我了...輪到我佇立在阿姊的骨灰曇前的畫面我就不能再描述了... 我相信不論是在阿爸還是阿姊的眼中,從小到大,我都是最難搞的一個。小時候”孽洨”又 霸道,大一點時叛逆又偏激,再更 大一點時,不是晚上夜不歸營,就是白天到處飛來飛去... 如果能夠,即便只能是剎那的片刻,阿爸...無論你再怎麼幹譙,我一 定會默默接受,不會再應嘴應舌了...阿姊,無論妳想跟我談什麼,也不用再那麼字字斟酌,小心翼翼的了,還有---還有的那些我不要再說了,真的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沒辦法再說了...
博 杯 窗外清風一直吹 心事欲講抹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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